無法割捨的知音~

親愛的朋友,  很抱歉我最近將開始忙於音樂會而不太上線與大家互動,  還是歡迎你們留言喔, 待我回來時再慢慢回復~


with my yamaha when I was little…


十歲時一場鋼琴發表會

生命中總有些東西是難以割捨的

小時後,喜歡音樂而學琴,但從不知道她會成為我未來如此重要的伴侶!
因為沒有唸音樂班,也沒想過會走上演奏的路,
所以在台灣的日子,家裡從沒有一台大鋼琴.

 piano manufacturer: John Broadwood(1732-1812, founder of Broadwood and Sons)
picture from: http://en.wikipedia.org/wiki/John_Broadwood
我的第一台大鋼琴在愛丁堡:
John Broadwood-出生於蘇格蘭但轉往倫敦發展的英國製琴家,
從十八世紀中葉開始,鋼琴有一系列複雜的發展,
製琴商Broadwood&Sons在十九世紀初,
為古鋼琴(Fortepiano)的發展投入無比的貢獻!
音樂與樂器之間本來就有十分複雜又緊密的關係,
當古鋼琴只有五個八度時,作曲家就在有限的音域空間中作無限的變化,
古典樂派早期的海頓與莫札特,所使用的琴,音色溫潤但較不響,
也就反應在他們的作品裡:風格較為柔和典雅.
Broadwood製琴家族在1818年將一台胡桃色的琴呈現給貝多芬,
那是六個八度琴的最早發明.
貝多芬回給Broadwood的信中說到:‘我真該將我的新作曲寄給您看,這台琴實在給了我太多的靈感!’
John Broadwood製琴商在十九世紀一直開發鋼琴樂器的可能性,
不但增加了音域,也擴大了鋼琴的聲響!
使得浪漫樂派的樂曲能更加澎湃的傳達音樂背後的意念.


我的 John Broadwood piano in Edinburgh 

剛到愛丁堡時,在大學對面的一家樂器店裡看到這台琴:John Broadwood
深色的胡桃木發亮著,象牙琴鍵稍稍泛黃,
1904年的琴,維多利亞式的設計,
我坐下來彈著,他有一種非常純美溫柔的音色, 
不以絢亮華麗取勝,卻深得我心!
於是她在愛丁堡,陪我渡過四個用心練琴的年頭...

John Broadwood上練過無數的曲子, 
我特別喜愛指尖放在高低有些不平的象牙鍵上的感受,
指頭與琴鍵碰觸時的那種特別感情,有種抓力,
真的與觸摸現代鋼琴平滑又亮白的琴鍵不一樣! 
在我的Broadwood琴上彈莫札特,巴哈,感到無比舒服.
可是彈起李斯特,還有現代樂曲, 
總感到有些悶悶的,聲音似乎出不來!
練到德布希,1904年的作品水的反光,
高音鍵還少了三個!
這琴與此曲同年誕生在這世上,
還來不及消化新的創作的需要呢!


with beloved John Broadwood piano

所以為了練習較龐大的樂曲,我得尋找其他的琴,
愛丁堡大學的Reid Hall是全城最佳的獨奏會音樂廳,
裡頭那台全新的史坦威演奏琴 (Steinway Imperial)可稱是愛丁堡城中最棒的一台!
聽說光是那琴的外層保護布套,就能買兩台我家中的Broadwood
我在那兒演出幾場後,就時常溜去練那台琴,
一早八點半就報到,因為十點鐘學生們就進來上音樂史啦!
其實都得感謝看管Reid Concert Hall音樂廳的老先生Philip
他總喜歡我去練琴,有時琴還放在音樂廳的地下室,
他就會特別將琴以電梯搬上台,
為了讓我的練習如同在音樂廳演出一般!
這台琴其實是我的老師特別到德國漢堡為大學挑選出來的,
音量很響,什麼音色都做的出來, 
絕對的大將之風! 


記得有一回,為準備一場大型的獨奏會,
我每天都跑Reid Hall好幾趟,
一坐下來,就是練著技巧與音樂性都極深的舒伯特的流浪者幻想曲
彈到第四樂章,極為有力的快速和絃,
突然,‘啪拉’一聲, 我莫名的停下來,
心裡想著:‘不會吧’,將頭向琴裡望,
眼見的是高音部的一跟弦橫在空中:‘天啊,我把琴弦彈斷啦...’
愣了好一會兒,一直盤算著該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乖乖的走向Philip,一五一實的告訴他我所闖的禍,
只希望這昂貴琴中的弦是我賠得起的...
Philip見我面色凝重,在我解釋完後他竟說:
Veronica, 別擔心啊,只是一根弦,明天調音師來時我請他換就是了...’
之後,又笑咪咪的補上一句:‘對了,我不會告訴音樂系的!’
我很有幸,有兩年的時間,在這親切的蘇格蘭老先生幫助下, 
似乎擁有了一台最優質的演奏琴來練習~
 
practising on Steinway piano in Reid Concert Hall

愛丁堡畢業後,要搬到倫敦的我面臨一個大抉擇:
要將我心愛的Braodwood琴一同帶走? 
還是賣掉他,換一台琴鍵足,能讓我練習所有曲子的琴?
我知道必須忍痛選擇後者...
後來在倫敦陪伴我的是一台Yamaha C7
我必須承認他不是我最愛的琴,
並不特別細緻,但什麼都可以勝任.
我將巨大的他放在我的客廳,
那時在唸音樂院,每天似乎不分早晚甚至半夜,一想到就彈琴!
得感謝倫敦的房子間距並不太緊密,再加上我鄰居和善的老太太有點兒重聽,
所以我有時還在三更半夜以Yamaha超大聲量大彈李斯特,也沒有問題!
與鋼琴那種緊密難以言喻的關係, 
還不都因為音樂太為迷人,太令人想時時陶醉其間~
 My big Yamaha piano in London

當鋼琴家與其他樂器的演奏家,  
最不同的莫過於無法帶著自己的琴到處演出.
我時常也羨慕其他的演奏家,  
能與屬於自己的心愛樂器建立一種最私密的關係,
並且在樂器中找到最屬於自己的聲音!
對鋼琴家而言,每回的演出, 
只能在短短的彩排時間內,去認識會場的琴,
找出他的特性,並與他建立感情,
試圖從中傳達出自己要表達的音樂意涵.

這些年來,各處演出也彈過各式各樣的琴,
但是我知道,其實我真的很想念那台Broadwood
想念那種指頭碰觸琴鍵時的特別吸引力...

每次回國演出,
我依然練著這台從小就彈的直立Yamaha
家人總擔心他太小不敷我使用,
但我其實從未感覺他有何不足.
因為,如同我的波蘭老師總告訴我的,
‘樂器只是妳的工具,真正的音樂在妳心裡!’
小小房裡,我讓這八十八個琴鍵,帶我在音樂中遨遊世界:
I love my piano, my pianos~


 after conert, with my small Yamaha piano

Veronica Dec.8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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